高考之后的那些感受

转眼间，高考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。可那段时间，仍像是在昨天。那几天的紧张感、每天清晨睁开眼后的倒计时、夜晚在书桌前盯着公式和语法发呆的眼神……它们没有完全消失，只是静静地沉在记忆的底部。偶尔某个夏天的味道，某段旋律，或者某个熟悉的教室画面，又会把我拉回那个似乎永远也写不完卷子的日子。

高考之后，我如愿得到了新手机和电脑，这些在过去看起来遥不可及的“奖励”，如今确实握在了手中。可真正拿到的那一刻，心里却有些空——不是因为它们不够好，而是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，好像在那一瞬间，彻底离开了我。

也许是那种被目标推着往前走的感觉，也许是身边熟悉的人和日复一日重复的节奏，又或者，是一种叫“青春”的状态。

“死并非生的对立面，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。”
——村上春树《挪威的森林》

人总是在一些节点之后，才突然意识到某些东西已经过去了。而青春，往往不是在我们正式告别的那一刻终结，而是在许多“看起来没什么”的时刻慢慢消退的。

可能从高考结束那天起，也可能更早，从某次自习后默默收起课本的瞬间、从某次熬夜后望着凌晨教室灯光的疲惫眼神、从我们不再抱怨成绩开始接受现实的那一刻……谁知道呢？

青春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告别式，它只是在我们不经意间悄然退场。

我也曾试图在新生活中寻找代替品，试图用更新、更快、更炫的东西去填补那份失落。但现实告诉我，有些空白，并不是填得满就能再度完整。它是成长留下的缝隙，是岁月给每个人都预留的空间。

“你一会儿看我，一会儿看云。
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，你看云时很近。”
——顾城

时间是最温柔也是最无情的东西。它会悄悄抹去你以为不会忘的细节，让那些曾经焦灼、坚定、炽热的片段，变得像一块打磨得圆润的石头，看起来仍旧真实，但再也找不到曾经棱角分明的感觉了。

记忆在流动中变得温柔，也在温柔中逐渐模糊。

我不是很确定，这是不是成长必须经历的过程。但现在的我，确实已经站在了另一个起点。没有了高考那种明确的方向，也没有老师每天在黑板前标注进度条，生活忽然变得广阔，却也有些茫然。我开始意识到，走出那个校园的大门，不光是脱离了考试，更是被推上了没有标准答案的人生考场。

我并不觉得怀旧是什么丢人的事，相反，我觉得那种回头看时心口一紧的感觉，恰恰是某种珍贵东西的证明。只是现在，我得学着在没有铃声的时间里继续往前走，学着在没有考纲的生活里，给自己一点方向。